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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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

► 文观察者网王恺雯

中国的稀土管制措施直击美国要害，后者正急于寻找应对之策。

美媒《华盛顿邮报》11月29日刊文声称，中国在稀土领域的主导地位，在很大程度上是美国的官僚习气所成就的，美国需要迅速采取行动，改革审批流程，尽快实现稀土自给自足。

文章作者是美国前参议员米特·罗姆尼的国安顾问梅格·赖斯（Meg Reiss），她也是专注于供应链风险管理的科技公司SolidIntel的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

赖斯在文中指出，中国控制着全球90%以上的稀土加工产能，几十年来，中国在每一步都占据了主导地位，而美国稀土生产商和政策制定者却玩忽职守。

“现在，中国正在充分展示其稀土实力，”文章写道，随着中方对美国国防系统必不可少的关键矿产实施出口管制，其发出的信息十分明确：北京掌握着美国防务生产节奏的杠杆。

文章称，美国需要迅速行动，实现稀土自主化。然而，那些建立稀土加工能力的美国企业，却受制于繁琐的国内法规，包括冗长的审批流程和司法审查。

“真正的障碍不是环境保护，而是监管的不确定性。”文章写道，当涉及到联邦土地或资金时，《国家环境政策法》（NEPA）可能触发全面环境影响评估，这通常要耗时两年以上。采矿和加工本身都需要时间，如果有可预期的监管时间表，加工程序可以在几年内完成；但如果各机构拖延审查且缺乏明确期限，资金就可能撤离。

美国稀土生产商MP Materials在加州芒廷帕斯的稀土开采和加工设施 MP Materials网站

作者随后脑补了印太地区可能发生的冲突，以此说明冗长的程序及其不确定性会导致美国在指挥和控制方面出现漏洞。

文章称，虽然美国可以在国内开采部分矿产，但大多数需要送到中国进行加工，再买回来用于防务系统。这意味着，一旦掌握供应链中游环节，就能左右美国重建、维修和再武装的节奏。而在冲突中，补给能力决定了胜负。

“起到决定性作用的不是第一天谁的（武器）系统更先进，而在于第10天、第100天及之后，谁能替换和维持这些系统。”文章写道。

作者认为，当下美国争论的焦点已经不是要不要重建稀土加工能力，而是能否以及如何及时完成这一任务。

文章称，要实现这一目标，流程的可预期性至关重要。企业无法在日程不明的情况下展开建设，投资者也不会投入资金；联邦、州和地方机构应同时进行环境评估，并制定清晰时间表。作者建议，对于现有工业用地上的项目，在进行环境审查时应该予以加速。

在作者看来，美国的法院也会成为阻碍，因为在《国家环境政策法》之下，司法审查可能会将项目推迟数年，“对于支撑国家防务的设施而言，这是不可接受的弱点。”不过她指出，特朗普政府已经在今年3月发布了支持关键矿产生产的行政命令，指示各机构根据《国防生产法》扩大加工能力。在此背景下，虽然司法审查仍会进行，但不太可能导致建设延误多年。

美国总统特朗普资料图

与此同时，作者认为，美国要想重建稀土加工能力，还得保证政策不会因政府换届而出现波动。为实现这一目标，国会可以采取行动，确保相关项目不因新一届政府上台而被重新审查。此外，隶属于总统行政办公室、负责监督NEPA的环境质量委员会（CEQ）应最终确定加速审查的指导方针，国会则要通过立法确保这一机制的稳定性。

资本的可预测性也至关重要。文章指出，稀土加工设施的前期投资动辄数百万美元，这些投资只有在企业看到持续需求信号、并确信关键矿产价格不会因外部干扰而被压低时才会发生。因此，美国国防部应该安排多年期采购计划，并把关键矿产纳入国防后勤局的国家防务储备。

在作者看来，如果美国政府现在就能采取行动减少繁文缛节，美国就可以在三到五年内重建稀土能力。“延误不是行政上的不便，而是主动形成的战略脆弱性。一个大国在保障自身防务时，不会向任何人请求许可。”文章写道。

近期美国的一系列动作，包括与资源丰富的中亚国家召开领导人峰会，以及扩大政府“关键矿物”名单，都显示出华盛顿急于在中美关系再度紧张前减少对中国稀土的依赖。

对此，观察者网专栏作者江宇舟撰文指出，美国对稀土替代的执念，倒不能全说是本届特朗普政府的心血来潮、临时凑合。早在2010年，美国国会研究服务部（CRS）就在报告中指出，美国在15年时间里从稀土自给自足变成百分百依赖进口。时任美国国务卿希拉里直接定调：“美国及其盟友应减少对中国稀土生产的依赖。”

后来，美国旨在强化稀土供应的一系列法案锣鼓喧天，但15年后，其在应对中国反制时依然左支右绌。

江宇舟指出，美国的稀土替代战略已经形成了连续性，无论哪个政党执政，都会打起“保关键矿产供应链安全”的旗号，这已经成为了美国的一项长期国策。虽然美国也取得了一些成绩，但面对成熟产业链的替代，材料设计、焙烧浸出、分离萃取、磁体制造、精密烧结……每一个环节都得从头搭建，相当于重建一个生态，光靠美国国防部区区几亿美元的拨款，无异于杯水车薪。

“这其中反映的其实是去工业化的西方阵营在稀土技术专利上的断崖式落后。”江宇舟说。

他指出，对于美国来说，更为严重的是制度痼疾严重窒息了行政效率。美国自2010年以来虽然出台了大量政策，但是真正付诸实施的环节多在前端开采和轻稀土加工，而开采恰恰是美国矿业的第一只拦路虎。根据标普全球的统计，美国的矿产勘探预算支出常年仅到邻国加拿大的2/3乃至一半。从最初的勘探发现到投入使用，美国的矿山平均周期居然高达29年，开发速度之慢“仅次于”赞比亚。

美国的矿产勘探预算支出常年仅到邻国加拿大的2/3乃至一半